【前海传媒】对话海闻：改革悖论 现在绝不是好时机
2015-09-09 11:41:19
文/前海传媒 李哲
中国经济的冷与热，往往让外界难以摸清真实状况。
一方面，制造业指数持续下滑，根据财新8月制造业PMI初值显示，仅为47.1，创2009年3月来最低；另一方面，大众创业、万众创新所带来的全民创业热，尤其是服务业比重的持续增加标志着新经济正迎面追赶。
新旧经济之间如何衔接？稳增长与调结构的平衡点又在哪里？这显然是维持短期与中长期协调发展的关键。正如同习近平总书记“两只鸟论”所言：以“腾笼换鸟、凤凰涅槃”来阐明“调结构、转方式”。
作为多次参加总理座谈会的“座上宾”，著名经济学家、北京大学校务委员会副主任、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院长海闻相对更为熟知中国经济的难点与挑战。
海闻认为，改革始终存在悖论。“越是经济不好的时候，越需要改革，但越改革的时候，又会带来更多的伤害。而且到了经济好的时候，又忘记了改革。所以最好的领导是脑子里始终有弦，能把握机遇，越是别人觉得不应该改的时候，越应该改，但这个很难做到，”
至于当下，他表示，现在应该理解政府，经济本身不好的时候，再去改革，造成更多的失业和破产，可能对经济是雪上加霜，所以现在绝对不是改革的好时机。
前海传媒：您怎么看当前的经济转型？实体经济看起来一直仍在低谷。
海闻：经济不能只看制造业指数，还要看服务业，制造业目前处在转型升级的过程中，旧的制造业正在萎缩，新的制造业现在还没有完全起来，这样的话看起来很疲软。
总的经济，不光是制造业，将来还要看服务业的发展，未来服务业发展将成为经济增长的主要部分，目前看来，服务业的发展势头是比较好。
前海传媒：当下财政方面是否会面临比较大的压力？楼继伟前段时间内部讲话也谈到这一块。
海闻：这个我同意，一方面现在经济放慢，政府收入减少，另一方面宏观经济不景气，又要增加政府开支，既有民生的，又有它作为刺激政策的，一部分是现在的需要，另一部分是以前的积累。
过去十年里，增加了许多不应有的开支，包括地方政府借债，搞了许多项目，很多属于重复建设，现在要进行消化，但不可能一下子消化完。换句话，政府现在确实要减少开支，因为收入减少了，但恰恰又不能减少开支，因此赤字以及政府债务还在增加。
然而，根据我们现在看到的情况，还不至于到很危险的时候，希望将来经济好一点的时候政府也不需要那么多开支，同时税收会增加。美国像里根时代政府赤字特别高，后来到克林顿时期，经济上去了，政府开支又没有上去太快，所以它的财政情况就很好。从理论上讲，这也是有好有坏。
前海传媒：国企改革持续了数年，最近又非常热，您怎么看国企改革的难点？
海闻：国有企业现在还有意识形态的问题，总觉得国有企业要有，不敢提私有化，这个也是政治的问题，国有企业改革还非常漫长。
前海传媒：现在能不能先把“刚性兑付”问题打破？也就是规避道德风险。
海闻：现在是这样的，在经济不太好的时候，换句话讲，一个人身体不太好的时候，动手术是不合适的，等到经济比较好的时候，再来搞改革。这里面是一个悖论，越是经济不好的时候，越需要改革，但越改革的时候，又会带来更多的伤害。
而且到了经济好的时候，又忘记了改革。所以最好的领导是脑子里始终有弦，能把握机遇，越是别人觉得不应该改的时候，越应该改，但这个很难做到，现在应该理解政府，经济本身不好的时候，再去改革，造成更多的失业和破产，可能对经济是雪上加霜，所以现在绝对不是改革的好时机。
前海传媒：您怎么看自贸区、一带一路这些新的改革？
海闻：它现在是希望创造一些新的经济增长点把经济拉起来，包括自贸区、一带一路，都是新的增长点。另外，政府做事也是要看一段时间内的主要矛盾，比方新一届上台先要整治领导班子，比如反腐，清理一些人，这是现在的主要矛盾。解决完之后，人重新配好，再来解决经济问题。
政府要想的是十年的时间，十年之间肯定是分批分步地做，国有企业要不要改？肯定要改，但现在还不是主要矛盾，不是一个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。
前海传媒：那您认为当前最需要改的是什么？
海闻：我觉得现在还是在整理领导班子，还在调整，人还没摆齐，第一任主要是把班子弄好，当然还需要解决目前的经济衰退，还有现在的国际关系，这都是当下很重要的问题。
前海传媒：这一轮自贸区改革，跟上一轮特区改革颇像，您怎么看当年与现在？
海闻：这是不一样的性质。当年更多的是为了把原来束缚的地方放开，那时候包括人事制度、人才流动、投资等，都比较简单。现在比较难，要通过制度来吸引更好的东西，这个面临的挑战要比当年更大。
包括前海，还是按照当年的开放，但开放和吸引是两个概念，开放不可持续，比如你开放了，别人也开放了，但是你能吸引最好的东西，别人不一定能吸引到，而且这个东西是永久的，比如世界上最优秀的人都在你这，别人可能就没有。现在的改革要更有勇气、更有智慧。
中国经济的冷与热，往往让外界难以摸清真实状况。
一方面，制造业指数持续下滑，根据财新8月制造业PMI初值显示，仅为47.1，创2009年3月来最低；另一方面，大众创业、万众创新所带来的全民创业热，尤其是服务业比重的持续增加标志着新经济正迎面追赶。
新旧经济之间如何衔接？稳增长与调结构的平衡点又在哪里？这显然是维持短期与中长期协调发展的关键。正如同习近平总书记“两只鸟论”所言：以“腾笼换鸟、凤凰涅槃”来阐明“调结构、转方式”。
作为多次参加总理座谈会的“座上宾”，著名经济学家、北京大学校务委员会副主任、北京大学汇丰商学院院长海闻相对更为熟知中国经济的难点与挑战。
海闻认为，改革始终存在悖论。“越是经济不好的时候，越需要改革，但越改革的时候，又会带来更多的伤害。而且到了经济好的时候，又忘记了改革。所以最好的领导是脑子里始终有弦，能把握机遇，越是别人觉得不应该改的时候，越应该改，但这个很难做到，”
至于当下，他表示，现在应该理解政府，经济本身不好的时候，再去改革，造成更多的失业和破产，可能对经济是雪上加霜，所以现在绝对不是改革的好时机。
前海传媒：您怎么看当前的经济转型？实体经济看起来一直仍在低谷。
海闻：经济不能只看制造业指数，还要看服务业，制造业目前处在转型升级的过程中，旧的制造业正在萎缩，新的制造业现在还没有完全起来，这样的话看起来很疲软。
总的经济，不光是制造业，将来还要看服务业的发展，未来服务业发展将成为经济增长的主要部分，目前看来，服务业的发展势头是比较好。
前海传媒：当下财政方面是否会面临比较大的压力？楼继伟前段时间内部讲话也谈到这一块。
海闻：这个我同意，一方面现在经济放慢，政府收入减少，另一方面宏观经济不景气，又要增加政府开支，既有民生的，又有它作为刺激政策的，一部分是现在的需要，另一部分是以前的积累。
过去十年里，增加了许多不应有的开支，包括地方政府借债，搞了许多项目，很多属于重复建设，现在要进行消化，但不可能一下子消化完。换句话，政府现在确实要减少开支，因为收入减少了，但恰恰又不能减少开支，因此赤字以及政府债务还在增加。
然而，根据我们现在看到的情况，还不至于到很危险的时候，希望将来经济好一点的时候政府也不需要那么多开支，同时税收会增加。美国像里根时代政府赤字特别高，后来到克林顿时期，经济上去了，政府开支又没有上去太快，所以它的财政情况就很好。从理论上讲，这也是有好有坏。
前海传媒：国企改革持续了数年，最近又非常热，您怎么看国企改革的难点？
海闻：国有企业现在还有意识形态的问题，总觉得国有企业要有，不敢提私有化，这个也是政治的问题，国有企业改革还非常漫长。
前海传媒：现在能不能先把“刚性兑付”问题打破？也就是规避道德风险。
海闻：现在是这样的，在经济不太好的时候，换句话讲，一个人身体不太好的时候，动手术是不合适的，等到经济比较好的时候，再来搞改革。这里面是一个悖论，越是经济不好的时候，越需要改革，但越改革的时候，又会带来更多的伤害。
而且到了经济好的时候，又忘记了改革。所以最好的领导是脑子里始终有弦，能把握机遇，越是别人觉得不应该改的时候，越应该改，但这个很难做到，现在应该理解政府，经济本身不好的时候，再去改革，造成更多的失业和破产，可能对经济是雪上加霜，所以现在绝对不是改革的好时机。
前海传媒：您怎么看自贸区、一带一路这些新的改革？
海闻：它现在是希望创造一些新的经济增长点把经济拉起来，包括自贸区、一带一路，都是新的增长点。另外，政府做事也是要看一段时间内的主要矛盾，比方新一届上台先要整治领导班子，比如反腐，清理一些人，这是现在的主要矛盾。解决完之后，人重新配好，再来解决经济问题。
政府要想的是十年的时间，十年之间肯定是分批分步地做，国有企业要不要改？肯定要改，但现在还不是主要矛盾，不是一个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。
前海传媒：那您认为当前最需要改的是什么？
海闻：我觉得现在还是在整理领导班子，还在调整，人还没摆齐，第一任主要是把班子弄好，当然还需要解决目前的经济衰退，还有现在的国际关系，这都是当下很重要的问题。
前海传媒：这一轮自贸区改革，跟上一轮特区改革颇像，您怎么看当年与现在？
海闻：这是不一样的性质。当年更多的是为了把原来束缚的地方放开，那时候包括人事制度、人才流动、投资等，都比较简单。现在比较难，要通过制度来吸引更好的东西，这个面临的挑战要比当年更大。
包括前海，还是按照当年的开放，但开放和吸引是两个概念，开放不可持续，比如你开放了，别人也开放了，但是你能吸引最好的东西，别人不一定能吸引到，而且这个东西是永久的，比如世界上最优秀的人都在你这，别人可能就没有。现在的改革要更有勇气、更有智慧。
